“印象本溪”之千里追风飞小虎落网记-亚博安卓下载

作者简介
李延春 中共党员。中国发明协会会员。天津市科学技术协会会员。天津发明家协会会员。沈阳中山大地书法协会会员。原沈阳矿务局本煤公司田师傅煤矿退休干部。大学文化。机电正高级工程师。经济师。
1982年在本溪《溪水》杂志发表科学幻想小说《车祸之谜》以及散文诗歌等。
1983年1984年在本溪市劳动教养院工作。
1985年以来,获得多项国家发明专利。
2012年发明的固特牢螺栓获得国际发明银牌奖,全国发明银牌奖。经国家机械研究总院权威部门检测为世界第一。使中国人开创了世界螺栓防松新时代。
现在任天津中小企业技术开发协会常务理事。客居天津。
印象本溪之
千里追风飞小虎落网记
原创:李延春
这是60年前的事了。
1957年夏天,祖国沐浴在一轮红日和煦的阳光之下,整个本溪山城,一片如火如荼的大跃进景象。
白天,勤劳的本溪人在街上熙熙攘攘,南地通溪湖的公交大客车来来往往。人们有上班的,串街的,逛商场的。儿童戴着鲜艳的红领巾,背着小书包,欢快地奔向学校。
夜晚,山城一片通明。勤劳勇敢的本钢工人不辞辛苦,仍在辛劳的工作,偶尔从溪湖一铁厂拉出来的铁渣翻到了太子河边,映红了整个本溪山城的半边天。
人们都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完成“十五年要赶上英国,中国人民有信心!”的伟大目标。
01
商店失盗
沿着溪田线儿向东,在本溪市的东边,有一个小镇。这个小镇就是牛心台。
牛心台小镇不大。但是由于本溪矿务局牛心台煤矿坐落在这里,使这个小镇也非常热闹。
这里山清水秀。当地的老百姓有句话,叫做“红脸沟的女儿,老关砬子的水儿”。可见这里人美水美。
说是一个小镇,其实就是一条大街。街上有一座百货商店,是一幢二层小楼。门朝南,门前是一条大马路。店里百货样样具全,一层基本上是卖蔬菜副食,二层是卖布匹衣服,文具百货,手表,钟表,眼镜,化装品,雪花膏等等。
这商店与其他商场不一样,二层之门设在一端,是对开的两扇门,进门之后,柜台摆了一圈,售货员通道都是靠墙,顾客在中间空地自由转圈选购欲买的商品。
由于小镇不大,购买商品的人不是很多。每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就关门了。售货员们去吃午饭,就把两扇门关上一锁,午休后下午接着卖东西。
这一天,风和日丽。中午人们按时象往常一样,电铃一响,午休吃饭,售货员等顾客退场清店,锁上店门都吃饭去了。
可是,百密一疏。不临街的一侧的对开窗户,由于天气炎热没有关窗户!这一细节,被顾客中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
中午。一个幽灵来到商店的楼房后, 抬头一看,在二楼果然有两扇窗户开着。又一转眼,真是天公“成贼之美”,有一棵大树长在窗户附近,恰好一个较粗的树枝临近窗户!
幽灵心中暗喜。他敏捷地双脚踏地,一个猴窜,手抓大树那个粗树枝,又来个“鹞子翻身”“鲤鱼打挺”,飞身跃到了那个窗户的窗台上!那个年代社会治安状况比较好。人们也没有把二楼的窗户安装铁栅栏。唉!
幽灵嗖的一下,一个“仙人落地”进了屋内。蹑手蹑脚神不知鬼不觉地“飘”到了手表柜台前。飞快打开了柜台的玻璃拉门儿,神速的把12块进口手表装在一个表盒内。就这样,他把一盒手表给“连锅端”啦!
他转身来到窗前,一个箭步跃上窗台,侧身轻轻关上一扇窗户,把另一扇窗户上的插销,调整到一个一碰就落下的位置,轻轻的一关,插销立刻自动插上。幽灵顺势翻身,“仙人落地”,三下五除二地消灭了痕迹,消失在光天化日之下了……
下午。吃完午饭的售货员,几个人一起打开店门, 卖手表的一男售货员来到柜台,突然发现,十几块进口手表不见了!他立刻高呼:“不好了!手表丢啦!”
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。只见玻璃柜台内,摆着国产表的地方,整整齐齐。摆进口表的地方,空空如也。
这还了得?立刻报告店领导。店领导指示保护好现场。就向市公安局报案了。
02
艰难的勘验
那时候的电话,还不先进。就是供电式拨号电话。盗警匪警电话号码是00。商店的领导跑回办公室。抓起电话。哗啦啦啦啦啦啦!哗啦啦啦啦啦啦!拨出了盗警电话报警。“喂喂喂,喂喂喂。我这里是牛心台百货商店。发现贵重商品被盗。发现贵重商品被盗……”
一辆警车。风驰电掣。翻山越岭。不到半小时。来到了牛心台百货商店。
车上跳下来。四位刑警。闪开,闪开,闪开。下午来店购买物品的众人,围着商店门口,被民警驱开。
店领导早已知趣的满头大汗地恭候在店门口。稍事寒喧,四刑警奔上二楼。
店领导慌忙打开锁着的店门。刑警们却没有进去,打开皮包,掏出袖珍型上海202型折叠照相机。其它刑警则拿出笔记本,拧开金龙牌钢笔的笔帽。小心又小心翼翼的猫腰向前,仔细的观察,前进。其状只差没有匍匐了。
奇怪了,店内水泥地面,没有任何重要发现。环顾四周,窗户紧闭。根本没有人来过偷盗的迹象。来到手表柜台,警察们不免也紧张起来,没有任何痕迹!就连柜台玻璃拉门上,一个指纹痕迹都没有看到,没有釆集到。
摆放国产表的地方,手表,价签,整整齐齐;摆放进口表的地方,价签如旧,手表空空如也,连装表的薄盒也无影无踪……
不行,继续察看,勘验……
年令稍长的一位刑警,掏出放大镜,在玻璃拉门口偏下的角上,发现了一枚汗渍的指纹,他如获至宝。
取下玻璃拉门,平放在柜台上。他又掏出一个象止咳药水似的小瓶,拧开瓶盖,将瓶内一种银灰色的精细粉沫,轻轻地撒在指纹处。顺手掏出一支毛笔样的毛刷,轻轻拂去玻璃上的粉沫,一枚清析的拇指指纹跃然显现在玻璃拉门上……
刑警嘴角轻微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。他拿了上海202相机,对准指纹痕迹,调整过摄影焦距,咔嚓,咔嚓,连拍了几下,收好相机。
刑警们又谨谨慎慎,小心翼翼地察看了店里脚印,无果。巡查周围窗户,个个紧闭,且还上了插销。插销插好后,小柄有向左扳,有向右扳。唯独一个,竖直向下,不左不右,可也是插进去槽内。
抬头望见天花板,天衣无缝。
刑警找到店领导:为了尽快破案,需要你们店里的职员密切配合。我们要收集全体店员的指纹带回。
店领导欣然答应。召唤全体店员,每人将左右双手十指指纹,留给了前来勘察现场的破案小组。
刑警抬手一看腕表,已经到了正常下班时刻。
……
03
成功破案
雄伟的平顶山,树木郁郁葱葱,枝繁叶茂。远远望去,像是一位威严的卫士,屹立在那里,俯瞰着整个的本溪市山城。
市公安局刑警队化验室里。几位刑警在紧张地工作着。
靠边儿的一个小型暗室里,一位刑警娴熟的冲着胶卷。他把上海202相机打开,取出胶卷,放在装满显影液的显影罐儿里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。过了一会儿,他把显影液倒出来,又把清水装进显影罐儿里。用手轻轻的摇晃了几下。又把清水倒出来。打开显影罐。借着昏暗的,微弱的红色的灯光,仔细地观察了几遍。确认满意后,把胶卷放在了定影罐儿内。
胶卷儿冲好了。他把胶卷装入放大机内。又连忙找出白色的相纸。把胶片上的指纹,放大到了白色的像纸上面。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昏暗的微弱的红色灯光下进行的。
指纹照片出来啦!几位刑警,拿着放大镜,分别与留在破案小组内的商店售货员的指纹逐个逐个的比对。
大约十五六分钟的时间。几名精干的侦查员。异口同声的把嫌疑人指纹锁定在同一个人的身上。就是他!
他……就是在商店里卖表的那位售货员。
几位侦查员分析了案情:很简单。在没有任何外来人的情况下,售货员自己把十二块手表包装好,放入怀中。慌忙中用右手拇指抵住玻璃拉门,把它关了。听到午休铃声响,就随着众人走出来。值班人员见室内确实无人了,即锁好房门。
这样,售货员,一个售货员监守自盗的案情,理所当然的推理出来了。证据,就是那枚带有汗渍的指纹。
说时迟那时快,几名刑警驾车来到了牛心台百货商店。将案情及时向商店负责人做了情况通报。
同时与店领导商定,以开会为由,派两人通知该售货员到单位办公室开会。密令:对该人严加看管,防止逃脱。为以防万一,两名便衣刑警随后。
一顿饭的功夫,一男售货员来到商店办公室开会了。一进门,站在门旁的两名便衣,立刻分别扳起他的双手,顺势戴上了手铐。
那位刑警队长,当即向其宣布:根据我们侦查,你店的手表被盗案,你是重大的作案嫌疑人。现在依法对你进行刑事拘留。这是拘留证。请你看一下,签字。
售货员一头雾水,辩解说:“你们搞错了吧?我根本不是作案人。我抗议。我拒绝签字!”
但是,不管怎么说,他被秘密逮捕了。
04
审 讯
市公安局刑警队。审讯室。
墙壁的正前方,写着: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侧面写着:人民公安为人民。拒不认罪死路一条。大字标语,白纸黑字儿。既庄严又肃穆。
要是一般犯罪分子,不要说别的。一看到这几个庄严的标语。那就吓屁了。
枣红色的审讯桌前,坐着威严的刑警。一旁坐着书记员。两边分别站着四位佩带黄色牛皮枪套的警察,枪套里装着崭新的刚佩发下来的五四式手枪。
室内中心一把普通办公椅子上,端坐着那一男售货员,戴着一副铮亮的手铐。
主审员发话了。“我们政府的政策你知道吧?说一遍。”
“我知道: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”
主审员:“那你就把你的犯罪动机,犯罪经过如实坦白,争取政府对你宽大处理。”
“我没有犯罪动机,也没有犯罪,这个盗案不是我干的。”
主审员一愣,连忙说:“我告诉你,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与人民为敌死路一条。你不懂吗?”
“我懂。我相信政府。我相信政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,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。”
该男售货员停顿了一下,接着说:“毛主席教导我们说,我们应当相信群众。我们应当相信党。这是两条根本的原理。如果怀疑这两条原理,那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。”
一时场面气氛紧张,有些尴尬。
主审员:“你不要狡辩。无产阶级专政绝不会放过你,你这个狡猾的犯罪分子,作案现场留下了你真实的指纹。”
接着主审员又说:“作案现场是在二楼。三面儿的窗户紧闭。并且都是在室内锁死。你们售货员又是等待着顾客一起走完以后,才锁上房门去午休吃饭。下午回来就发现了手表被盗。并且是你先发现的。我们在玻璃拉门上,收集到了你的指纹手印。这分明是你事先做好局,监守自盗,贼喊捉贼。”
售货员道:“这是你凭空想象任意捏造。”
场面气氛更加紧张。但是审讯进行不下去了。
主审员:“先把他带下去。送拘留所。”
接着,刑警们研究了一下,填写好一份搜查证,对售货员家中进行了依法搜查。但是,依然是一无所获。
05
庄严的审判
时值,全国一片社会主义建设高潮。
“社会主义好,社会主义好。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。反动派被打倒,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。全国人民大团结,掀起了社会主义建设高潮,建设高潮。”一一《社会主义好》的歌声冲云霄……记忆中的:希扬词;李焕之曲。以至于多年以后的十五首《革命歌曲大家唱》之第一首。久唱不衰,现在仍唱……
“鼓足干劲,力争上游,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!”
在这样一片社会主义建设的大好形势下,全国各行各业,工农商学兵,高举“三面红旗”的伟大旗帜,乘风破浪,勇往直前。
工人,农民,商业,学校,解放军战士(工农商学兵),全部鼓足干劲,力争上游。有歌词为证:“ 社会主义好哇,红旗迎风飘。工农商学兵啊,干劲儿冲天高。工厂红光照。农田卫星高。商店百货全。学校红旗飘。全民都是兵啊!江山保的牢。那美国小鬼儿敢来动动土啊,嘁了咔嚓全干掉!”
所以,公安战线自然不能落后。整个本溪的公安战线,掀起了前所未有的“公安大跃进”。
牛心台的商店被盗案,在这种公安大跃进的形势下,自然成了重中之重。
虽然在全市老百姓的心目当中,有人知道,有人不知道。但是在公安系统内,这就是一个大案,就是一个要案。
公安系统,自然要飘红旗。刑警队连夜点灯熬油,写出了结案报告,报送到检察院。
检察院也毫不怠慢,乘着东风,对这起胆敢在大好形势下,公然盗取国有资产的重大犯罪,提起公诉。
一天。在本溪市法院的一个审判厅里,不公开的审理了这起盗窃案。
庄严的法庭正中央,悬挂着国徽。下面的审判席上,郑重的坐着审判长。审判员。人民陪审员。书记员。
公诉席上,正襟危坐着检察院的公诉员。
被告席上,坐着被告一一 一男售货员。
公众席上,坐着各界特约代表。
开庭。审判长发言。“各位同志们。各位群众代表。现在根据xxxx法,依法组成审判庭,对本市牛心台商店被盗一案,依法进行不公开审理。”
台下鸦雀无声。接着审判长宣布:请公诉人宣读公诉书。
公诉人在公诉席上站起来。双手拿着公诉书。高声宣读:公诉书……公诉人xxx 对牛心台商店被盗一案,依法提起公诉。请人民法院对犯罪人,进行审理并做出刑事判决……
审判长:下面开始审理。
“被告,你有权实事求是的向法庭陈述本案公诉的事实和经过。请你注意:我们的历来政策是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……”
被告:“我没有什么可说的。公安局的结案报告,公诉人的公诉书,都不是事实。我希望法庭实事求是。我相信,人民和历史会给我一个公正的交代,公正的判决。”
场面尴尬。严肃的法庭稍微有些小声私语。
……
审判长看了一眼公诉人。公诉人:“根据刑事侦查报告及现场指纹证据,被告属监守自盗,秘密窃取国家财物,应该定以盗窃罪。”
审判长:“目前看来,被告不能从实交待,拒不认罪,本庭决定现行休庭。详细情况向审判委员会报告。现在宣布休庭。”
……
经过严肃认真的讨论,一男售货员,被认定:监守自盗,秘密窃取国家财物,拒不认罪,破坏三面红旗,判处有期徒刑四年。投入劳改。
06
风满山城
解放之初的本溪,在全国还是比较有名气的。由于本溪人杰地灵,物产丰富,有煤有铁,素有“煤铁之城”的美誉。
在三年解放战争时期,本溪用超强的生产力,把煤铁之重要战略物资,源源不断地送往前方,为新中国建立,立下汗马功劳,做出不朽贡献。因此建国初曾经被国家定为直辖市。
现在,社会主义建设的总路线,大跃进,人民公社的三面红旗,始终在本溪飘扬。
学校,机关,幼儿园,一般都有广播站,大喇叭适时唱起雄壮歌曲。
“三面红旗迎风飘。社会主义建设掀高潮。立志改变一穷二白。胜利的凯歌冲云霄。万岁万万岁!三面红旗。万岁万万岁!党的好领导。” 在当时的工源完小,经常可听到这样的歌声。
那时还没有本溪电视台。新闻也只有本溪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来完成。一些较大的新闻,事件,特别是并不适合公开报道的事件,则是由百姓的言传身带,工人大哥的茶余饭后,传向了四面八方。传向了几十平方公里的山间盆地,美丽可爱的本溪山城。
牛心台百货商店被盗案,自然是建国初期一桩较大的盗案。也就成功的成为山城人们酒后茶余的谈资了。
哎大哥,你听说没?咱牛心台煤矿百货大楼,被盗了。据说被盗价值不小呢。
哎你说,听说被盗东西在二楼上,门窗紧闭,窗户插的,门锁的,也没看着人儿,东西没了……
哎他大婶,听说咱们本溪有个飞贼,偷东西是来无影去无踪,手到擒来,想偷啥就偷啥。一般还不偷私人家的,专偷公家的。噢对了,叫什么“千里追风飞小虎”。你就听这名吧,来去嗖嗖的,风一样,比风还快……
那千里追风飞小虎,长什么样的?谁知道?
不知道。还不是长得膀大腰圆,行走如飞,与众不同啊……
不可能吧。应该是身材苗条,武艺高强,会飞檐走壁,会草上飞,身轻如燕,会轻功,会踩水。你没有听说燕子李三?准是那样的人……
不管怎么说,这千里追风飞小虎,谁也没见过。可这神偷飞贼的故事,由牛心台传向四面八方,越传越神呼。
说来也巧。整个本溪山城并不是仅仅一个两个盗贼。相继又有几个毛贼被捉了。
俗话说: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。” 实际这话是大文学家、历史学家司马迁在《史记 · 货殖列传》里说的。可是有人还真不为利的。
这几个毛贼,大胆毛贼。被捉后竟然为了图名,说自己就是千里追风飞小虎。这刑警们可乐坏了,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谁是,也不知这飞小虎有什么真本事。
那你这样吧,你偷的什么东西,在哪里偷的,怎么偷的,时间地点?说的都对。刑警乐了,东西呢?脏物呢?一一 叫我卖了。卖谁了?卖给走道的了。无法查证。
这样,咱们来个现场复原。用车拉着毛贼来到了牛心台百货大楼。到这里一看,刑警向他做了说明:现场在二层楼,门窗全锁,你怎样在二十分钟得手的?
这毛贼立刻傻了眼!分明是难于上青天之事。乖乖的承认自己真不是那块料。反而挨了一顿“胖教育”。
07
偶尔露贼踪
时光飞驰,转眼过了一年多了。“千里飞小虎”的事迹传遍山城。
有的百姓认为:虽然算是江洋大盗,但他偷的不是私人财产,尤其是他超人的轻功和盖世的神偷,给本溪人,乃至全省、全国的人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,甚至是敬仰和难忘!
1959年的本溪,山城一片大干社会主义的景象。忙碌了一天的人们,回家吃了晚饭,来到街上,公园里散步。
座落在站前的联营公司,在当时是全市最大的百货大楼,也不过是座三层楼。夜幕降临时,楼内依然灯火通明,人们在挑选着自己心爱的商品。
然而,关店的铃声响了。流连忘返的男女老幼陆陆续续地随着轻音乐,恋恋不舍地走出联营公司。戴表的人一抬手腕,表针已指在9点了。
在工厂,车间,办公室,下班以后都是关灯的。可是商店商场是通夜亮灯,谁不解释原因也明白其意。自然是为了照明了。
一个更夫来了,各柜台,通道转了转,他又来到了三层厕所里巡视。
去过联营公司的人可能都记得,三层楼的厕所在一上楼梯的右侧,是男女分立的。也就是说,这个是“男厕所”。女厕所另在别处。该厕所进门两间,里间左边是小便池,右边是几个蹲位间。外间左边是一个垃圾箱,右边是水池。
那时候的垃圾箱与现在的不同。一个大木箱上面一个大盖,中间一个倒垃圾的小口,下面正侧方有个出垃圾的小口。
更夫走进厕所里巡查一圈。正要走出门去,忽然发现垃圾箱的出垃圾口里有一只脚!!
俗话说得好,智者千虑必有一失。一场精心策划,终于露了“马脚”。更夫毕竟是更夫,也是老谋深算。他不动声色,通过上口一望,虽然微弱的灯光下,也看到里面……
不动声色,转身悠闲地吹着口哨出了厕所。
片刻,几个公司保卫科的值班员急三火四地冲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通道,边跑边大声问更夫:“你真看清楚了吗?” 更夫道:“错不了!我看见脚了!还在上面看见了衣服!”
夜深人静。大声喧哗。厕所里的“梁上君子”闻声,冲开垃圾箱上盖,一个箭步跨出厕所,两个侧翻空翻到了窗户前……
此时更夫带领众保卫人员正蹬上缓步台,仅差几级台阶即达三层楼,却只见一个黑影旋风似的从眼前掠过,双脚一点地,飞身上窗台。一个“仙人腾飞”,没影了。哎妈,那可是三层楼呀!
把几个人看得目瞪口呆,差点惊掉了下巴。半天才缓过神来:我的妈呀!千里飞小虎!
惊诧有余,着急忙慌地跑到办公室打“盗警”电话去了。那时没有手机啊。
08
文化宫大闹天宫
天黑了,九点多了。市公安局的刑警队值班室里,有的值班民警在读书,有的在看报。还有亨着革命歌曲:红旗飘舞随风扬,革命的歌声多嘹亮,人民海军向前进,保卫祖国海洋信心强……
突然,桌上电话机铃声大作,附近人连忙抓起听筒:喂……只听对方大声说道,我是联营公司保卫科,刚才发现一个窃贼……
队长一声令下:马上出发!
来到了联营公司,几个刑警从车上下来。相互介绍一下,寒喧几句,在联营公司保卫科人员和更夫的带领下,刑警们先来到三楼厕所。
进门一看,只见垃圾箱上盖躺在地上,刑警们拿出了工作包里的上海202折叠相机,咔嚓几下,拍了第一现场照片。
刑警队长问询更夫道,“你们亲眼看见盗贼从厕所跑出门来,跑到窗口跳下楼的?”
更夫:“我们几个人从二楼向三楼跑上来,还差几步上到三楼,只听哗啦啦声响,从厕所那出来个人,翻着跟斗到了这窗前。双脚一点地,飞身上窗台,纵身一跃,就跳下楼去……”
其他保卫科人员也随声附和,是这样的,是翻着跟斗,不是跑的。
刑警队长说,短距离内翻跟斗的跨度距离要比跑步的跨度大,速度要快得多。但是一般的人都是跑的。这个贼不是个普通贼,会武功,应该是个大盗。看出身高,年龄了吗?
没有。只见一个人跟斗把式的一两秒钟就没影了。
刑警在地上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。来到窗前。窗是开着的,向外面望去,黑茫茫的一片。
下楼。刑警们来到楼下的现场。打开强光手电。那时的强光手电可不像我们现在。所谓强光手电也只是三节四节的手电筒。那时的一般手电是两节一号电池。刑警的强光手电,也就是四节一号电池。照在地上一片雪白,照在空中一条光柱。
在地下的现场。一无所获。连个脚印儿也没有。奇怪了。
忽然刑警队长大声说道,对了,我刚才看报纸的时候,有一条消息。今天晚上,人民文化宫在上演《孙悟空大闹天宫》。
刑警毕竟是刑警。见多识广,联想丰富。这发案地点距离人民文化宫也只有500米左右。莫不是剧团那有人武功高强?顺手牵羊?
走!上车!警车风驰电掣,转眼开到了人民文化宫广场。下车。
找到了文化宫的负责人和剧团的负责人。说明来意。马上停演。把剧团的人全部集合,看缺少谁。
少倾。就在剧团演出的台上,报幕员向观众宣布:“演出中间休息。”
后台。全团人集合完毕。全团人一个不少。并且刚才,一两小时之内都没有人出去过,并且都有证明人。
看来还是另有高人。
回去。再回现场。
刑警们再次打开强光手电。再次,地毯式的,搜索着现场上的每一个角落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。在不远处,在手电的强光照射之下,一个银白色的东西。闪闪发光。
队长,一个箭步穿过去。哇!是一块手表。是一块银白色的,进口的山度士手表。
刑警队长,头脑顿时嗡的一下……
09
金钩钓鱼
刑警队长头脑顿时嗡的一下……为什么?
原来,一年多以前,发生在牛心台百货大楼的那桩盗窃案,失窃的十二块手表,就是进口的山度士手表!
到如今,一年多啦!赃物一块没找到。认定的监守自盗人,已经判刑投入劳改。
一男售货员,自入狱后,三天两头叫冤不迭。一个劲儿的申诉不休。今天在这个现场发现了当年失窃的手表,意味着什么?
意味着,他当年所“侦破”的,牛心台百货大楼失窃案,仍然没有侦破。他所侦破的就是,百分之百的冤假错案。
那么,这块手表是怎么到达这里的呢?
说简单点儿。大家都知道手表带有多种多样。有皮的。有金属的。有弹簧似的。有链儿式的。这块手表上的就是那种有拉力的弹簧式的金属表带。
那飞贼尽管是会轻功,从三层楼跳下来的惯力,被他的轻功克服了。手表不会轻功啊!从三层楼下来,强大的物理惯性力,使手表冲破了表带弹簧束缚力,在贼落地的瞬间,脱出他的手腕……溜了……
刑警们面对这块手表,理智地分析了案情,又认定: 这起盗窃未遂案,与一年多前,牛心台百货大楼盗窃案,是一人所为。现在的首要任务是,想尽一切办法,抓住作案人。
但是谈何容易?虽然说本溪山城不大,可谁又能保证,这个窃贼不是外地人呢?那全国各地大海捞针,难度可见而知。
还是回到这块表上,三度士。那时谁戴块手表,是身份的象征。当时一般工人每月收入30–40元,这表价格是150元左右。常言道:穿皮鞋高抬腿,镶金牙咧大嘴,带手表的拍大腿。以此向众人表白。
既然在当时手表这么贵重,谁丢了东西也是非常心疼。也想如何把它找回来。
刑警们也在苦思冥想,怎样才能找到这个“丢表人”呢?
大家都知道,数学领域有个“负负得正”。即“负数乘以负数得正数”,那么在社会科学范畴会怎么样呢?我说“弱智乘以脑残等于智慧”。
谁不信,请看下文。
焦头烂额的刑警们,拿不出正常的破案方法。一个刑警,拿出了一个“高招方案”。
他说:“我看这样。我们能不能写出一份失物招领?就说我们拾到一块手表。价值昂贵。希望丢失者前来领取。”
七嘴八舌。议论不停。“你傻呀!谁能来领?”
“他不知道他怎么丢的嘛?”
“只有脑残的人才会来领这块手表。”
别无他法。这个弱智的方案。竟被大家无奈的通过啦!
此时,东方已现鱼肚白。一轮红日将喷薄而出,照耀着山城新的一天。
10
飞小虎落网
晚上十点多钟。
一个年轻人,失魂落魄的,打开了自己家的房门。他习惯的抬起左手,想看一下现在是几点钟了。
大吃一惊。手腕上的山度士手表,毫无踪影。在哪儿没的呢?他实在是想不起来。
这块瑞士产进口手表,在当时来讲也是十分时髦的表。他爱不释手。洗手洗脸都舍不得摘下来。这下没影了,使他一宿都没睡好觉。
可他哪里知道?市公安局的刑警也是一宿没睡觉嘞。
好容易挨到天亮。他梳洗打扮后,狼吞虎咽地,胡乱地吃了早餐。他要去找那块丢失的表。
早晨,山城本溪在一轮红日的照耀下,显得格外美丽。
站前的联营公司九点开业。心急的人们早已等候在门口,溜溜达达,来来回回。
人群中一个梳妆得体,油头粉面,西装革履的年轻人,显得急不可耐。抬手看看表,到点没?没有。没有到点,更是没有表!!
好不容易,联营公司大门打开,人们鱼贯而入。奔向自己想要买东西的地方。
可刚才急不可耐的年轻人,这时却平静下来。他东瞧瞧西望望,悠哉悠哉。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,遛达着。
到了三楼。楼梯口边上较显眼的地方贴着一张“失物招领”,映入了年轻人的眼帘。
“失物招领 近日,本店拾得进口手表一块,八九成新。望失者见此招领后到本公司办公室领取”。
年轻人眼睛一亮,真的吗?能是我的表吗?天下能有这么巧的事?
对。没错,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……
对。我先去看看,万一要是呢?
咚咚咚。年轻人敲开了联营公司办公室的门。里面“办公的”人热情地接待了这位西装革履,溜光水滑的小伙子。
“噢,是来领失物的”。
“是的。”
“有单位吗?”
“有,矿务局的。”
“在哪住?”
“在东坟。”
“怎么丢的,这么好的表,这么不小心?”
“真是大意了,到联营买东西不小心失落了。”
“什么牌子的手表?什么表带?”
“瑞士进口表山度士的,白钢拉簧表带。”
“办公人”不动声色,心想,我滴妈呀!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!
“写个收条,我好交差。拿去吧,以后要注意哈。”
年轻人写好收条,接过手表,作揖道谢。
临出大门口,不随意回头一看,门边较显眼的地方,也贴着一张“失物招领”,内容一样,只是他进来时没见到而已。
他没见到的多着了。他只见到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十点多了,因早饭没吃好,肚里不免咕咕作响。
走。失而复得,喜上眉稍的他,走进了联营公司北边的太河楼。现在的老年人都知道,那是一家较为有名的饭店。
可他就是没注意,他自从联营公司办公室出门的那一刻起,身后就多了一位头戴礼帽的年轻人。也不远不近的随他进了太河楼。
他兴冲冲地要了一盘老边饺子,大快朵颐。
“礼帽”要了一瓶啤酒,一碟小菜,在不远处自斟自饮。
出了太河楼,他来到公交车站。车来了,他登上了车前门。不知不觉中,“礼帽”已从后门上车。
车到东坟站,年轻人下车,喜滋滋的,连跑带巅,头也不回。这正是:“骑毛驴儿吃包子一一乐颠了馅儿。”
后边这位呢?“礼帽”依然是不紧不慢,不远不近跟随其后。心想:咱们骑驴看唱本一一走着瞧吧!
到家了,打开房门,飘然进屋。
这是一栋普通民居平房,进门是外屋间,有地炉烧炕。里屋右侧是一铺顺山炕,对着屋门的是三扇南窗。
话说这“礼帽”见他进屋,料定是他家。遂走上前去查看,掏出一个手册,飞快写上“福民街37栋5号”。
……
晚上九点半。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梦乡。
可这个年轻人仍然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。
忽然听得有咚咚的敲门声。他到外屋正要开门,问了一句“谁呀”?
对方答“单位有个急活,叫你去处理一下。”
门开了,“不许动!”一支枪口对住了他!
说时迟那时快,他转身进到里屋,反手把门划插上。就准备打开后窗。只见在屋里灯光的照耀下,后窗外有两个人,两支乌黑的枪口对准他。
这时里屋门也被几个便衣拥开插划,破门而入:“不许动!”,“铐起来!”几个刑警一拥而上,将其扑倒,迅速铐上左手,将右臂一拧,与左手铐在一起!
这种铐法,是著名的“秦琼背剑”。在西北地区,这叫“关公背大刀”。
炕上,媳妇儿吓得瑟瑟发抖,不满周岁的男孩儿还在睡觉。
队长大喝一声,带走!!
11
飞小虎其人
话说飞小虎,江湖人称绰号: 千里追风飞小虎。叫常了,就叫 千里飞小虎;或干脆为了简便,就称为 飞小虎。
至于是褒还是贬,不得而知。但不管叫他褒义也好贬意也罢,本质上来讲,终究是贼。
飞小虎者,直隶沧州人也。“卢沟桥事变”抗日战争爆发那年,生于一户很本分善良的农户人家。
这人家生性善良,疾恶如仇。其父亲常将“好人护三村,好狗护三邻”等江湖话语,像口头禅一样挂在嘴边。又因家人勤劳,有房三间,薄地八亩,也算贫下中农。还因时常接济左邻右舍,“护三邻”么,人送雅号“大善人”。
大善人老来得子,不胜欢喜。真是“顶在头上怕吓着,含在嘴里怕化了”。也真是“要嘛给嘛,活人脑子现砸”,要星星都不给月亮的主儿。
好在这孩子一天天长大,长相俊俏,头脑聪明,喜欢舞枪弄棒,写得一手好字。私塾先生也十分喜欢。
也恰适兵荒马乱的年头,被日本鬼子打散了的国民党残兵败将,聚集起来一伙土匪武装“刘黑七”的队伍。时常三个一群,五个一伙的夜里出来打家劫舍。
一天夜里来了十几个人,个个手持大刀长矛,将大善人家围住。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在院外敲门喊道:“屋里的人听着!我们是刘黑七的兵!现在粮草不足,听说你家日子过得不错。趁早送些银元财宝出来,免得弟兄们动手伤了你等性命!”
大善人心想,什么“刘黑七”的兵,分明是土匪打家劫舍。便在院里高喊:等着啊!我给你们收拾一下,拾掇拾掇。说完到仓房找出一把大刀,又搬一个梯子戳到房上。
冀中都是平房,家家皆有院子。大善人嗖嗖几下踏梯窜上房,手挥大刀高喊一声:来了!便从房上跳下来,一个马步,大刀呼呼生风作响。
还真有两个家伙挥舞长矛冲上来,老人家一个旋子大刀一挥,口中大喊:“叫你要钱不要命!叫你要钱不要命!你不要命,俺要你命!”只听得咔咔两下,两人的矛枪顿时断作两截!!
“我娘哎!大爷饶命!大爷饶命!”立刻抱头鼠窜……其余见状望风而逃。
大善人,大善人,岂能害其性命?唯吓他个屁滚尿流尔。
这些毛贼哪里知道,这大善人生于晚清1880年,二十郎当岁时,正适八国联军侵犯中国,他便为抗击侵略者,参加了“义和团”舍身救国。因练得武艺高强,身经百战,杀敌无数,而己毫发无伤。
另外有一次,大善人挑着挑子去赶集。走到半路上,从玉米地里钻出一个年轻的背着把大刀的人。
“大爷干嘛去呀?”说着把大刀从背上解下,握在手里。
大善人见状对答: “赶集去,到集上买点油盐酱醋。”
“看你这样子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呀,带了不少钱吧?”
“钱倒是带了几块大洋。怎么要弄几块花花吗?”大善人道。
年轻人道: “我这有刀。”
“哦,你这刀有我这棍子好用吗?”说着停下脚步,放下挑子抽出扁担。“来,我给你露一手!”
说着扁担一拿,来个亮式,小开门,接着只听扁担呼呼,风声四起,只听耳边风声,不见扁担身影。呼一个大跳,叭的一声扁担拍地。
把个年轻人看傻了。连忙说“大爷快歇会儿,大爷快歇会儿。”
大爷也乐呵呵地说“年轻人,干嘛活也能混碗饭吃,养家糊口。这条道不好走哇。”
年轻人听了无语。自知不是老人家对手,更是吓唬不住,羞愧地低下了并不怎么高贵的头……
咱说这飞小虎,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,十来岁就练功习武。到了十几岁时,18般兵器,什么刀枪棍棒,样样精通。什么跟斗把式,大翻小翻,前翻后翻,空翻侧翻,轻功猫步,爬杆上树,样样全能。
时常村里乡里唱社戏,还是能演个青衣小生,并且唱过《打魚杀家》《秦琼卖马》《包公怒铡陈世美》……
到了十八九岁,家乡冀中一带闹灾荒,就随着乡亲们出外打工,也就来到了“煤铁之城”本溪。
沧州到本溪,可真是千里之外,却未见追风啊。
12
罪不容赦
一个酷似“秦琼背剑”姿势的人,被几个便衣从警车上弄下来。几个人推推搡搡,拉拉扯扯。生怕他跑了。
他们知道,这就是千里追风飞小虎。二十二岁的小伙,风流倜傥,西装革履,从外表还真看不出来,能“捉妖儿”到这程度。
进了市公安局刑警队。立刻带进审讯室。连宿大夜突击审讯。
刑警队长亲自上阵: “我们的政策你懂不懂?”
“我懂,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立功者受奖,顽抗到底死路一条。”
队长:“老实坦白交待,争取宽大处理。”
“是是,我坦白,我交待。”
队长说:“来人,把铐的姿势改一下,把他手表摘下来。”
来了一人,将手铐打开,摘下手表。又把手铐给他铐成“对捧式”。一般百姓把手铐叫做“手捧子”,就是这么回事。
队长:“你这块手表怎么来的?从实交待!”
“是去年在牛心台百货商店二楼手表柜台偷盗来的。”
队长:“一共偷了几块?”
“一共十二块。”
“除了这块,另十一块在哪里?”
“卖了两块。剩下九块,装在一个饭盒里,埋在我家外屋水缸下面。”
队长一个眼色,一个组长心领神会,带人起脏物去了。
队长继续追问:“牛心台商店门窗紧闭,你是怎么进出的?”
“当时我看到后面有个窗户没有关。我从后窗口进入,戴着手套打开柜台拉门,盗取了手表。又从后窗逃出并设定好窗户插销自锁的”。
队长听后才恍然大悟。由此造成了一男售货员“监守自盗”的错案。
半小时后,组长等人取回脏物。打开饭盒,拨开包装,九块崭新的手表,展现在刑警们面前。
人赃俱获。可以结案了。
由于当时公安大跃进,一切案件处理得很快。一男售货员冤假错案及时平反昭雪,妥善安排,恢复了原来工作,得到相应国家赔偿。
千里追风飞小虎被检察院批准逮捕。法院从重从快,根据国家法律,他犯有盗窃罪,盗窃价值1780元,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。
?
后 记
劝君莫做亏心事,古往今来放过谁?
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人,一失足成千古恨。妻离子散,家破人入狱。1979年飞小虎刑满释放,回到了家中。家,他哪有家呀?妻子早已改嫁,儿子被哥嫂收养,业已成人。老父亲早已去世,老母亲在哥嫂家安度晚年。
在这二十年中,所有的近亲属,侄男外女,都受其影响,受到牵连。入党,提干,当兵,升学,政审都不能过关。
老亲少友每每提及此事,他也是悔恨万分。说:我肠子都悔青了。是啊,一辈子都后悔不完。
好在出狱后在哥哥帮助下,在政府和原单位的协调下,重新挂号安排了工作,成为了一个自食其力的劳动者。
行文至此,想有句话总会教育人。笔者曾用此言喻过他人:“一日作盗,终身为贼。”
然,古人贵朝闻夕死,不亦悦乎。今天,笔者可以告诉各位读者的是,千里飞小虎现在早已幡然改进,弃旧图新,脱胎换骨,成为一名热爱公益,慈祥谦和的老人。仍然生活在本溪,在安度自己的晚年。
多年前,笔者亦酿过一联,今再写此处,觉不无不当:
德虽无形酿福寿
行亦有色染子孙
德行自负
最后笔者借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诗句作为拙作的结尾:
天若有情天亦老,人间正道是沧桑。
20200212于银川 东戴河
图片来自网络,仅作示意
致谢原作者
编辑:一寸丹心
印象本溪谈老百姓感兴趣的家乡话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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